滅絕了一萬年的物種被覆活了, 就是這個, 權遊里“冰原狼”的原型, 恐狼。 美國科技公司Colossal Biosciences, 從一顆1.3萬年前的恐狼牙齒 和一顆7.2萬年前的恐狼頭骨中提取出DNA, 對比其與現代狼之間的差異, 最後通過基因編輯技術, 培育出了一只上萬年前已經滅絕的恐狼幼崽。 這家公司的官網上說, 他們的主要目的, 是為了拯救滅絕物種, 但我卻有種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感覺。 大家還記不記得, 18年的時候, 國內曾經誕生過一對號稱是“先天免疫艾滋病”的基因編輯嬰兒, 當時在全世界都引起了軒然大波, 上百名科學家聯名抵制, 始作俑者最後因為嚴重違反生命倫理而入獄了。 那麽問題來了, 編輯狼, 編輯人, 它的邊界到底在哪兒呢? 而更可怕的是, 在一個清晰的標準出現之前, 這個邊界似乎已經開始模糊了。 大家看啊, 2025年剛過1/3, OpenAI老板奧特曼“男男生子”, 馬斯克基因編輯嬰兒出生, 再加上這次的恐狼覆活, 基因編輯領域真的就是一路狂奔。 我擔心的只有兩點, 也是我覺得致命的兩點。 第一,基因編輯技術本身的局限性。 上面我說的那些案例, 包括現在比較出名的基因編輯案例, 背後基本上都是CRISPR, “基因剪刀”技術, 也是20年的諾比爾化學獎成果, 能像一把剪刀一樣, 去剪除、編輯甚至改造人類基因。 但問題在於 人體里98%的基因, 都是不能編碼為蛋白質、功能未知,或者就幹脆序列雜亂的“未知基因”, 它們到底在人體的生命活動中發揮了什麽作用, 還尚未可知。 而且, 現在這項技術也沒有成熟到能100%精確地修改某個基因, 那麽,如果原本不想被修改的基因被錯誤編輯了怎麽辦? 即使正確修改,會不會其實影響了其他未知功能? 會不會給後代留下幾十年後才能顯現的隱患,甚至是基因污染? 沒人能回答。 第二,社會不公的加劇。 馬斯克的基因編輯嬰兒, 就是刪除不利基因, 讓孩子智商更高, 體質更強。 去年包括馬斯克、奧特曼在內的一眾矽谷精英, 也被曝投資生育科技公司, 其中的焦點,基因檢測公司Orchid【/ˈɔːr.kɪd/】, 他們做一次胚胎健康篩查服務的價格是2500美元, 人民幣1萬8千多塊。 而要像富豪們這樣“定制基因”, 雖然還沒有什麽明碼標價的“套餐”, 但有外媒曾經曝出, 一個抗衰老基因, 就是100萬美元起, 換句話說, 你是什麽樣的財力, 你的孩子就會是什麽樣能力的人。 更何況, 人類真的有資格去扮演造物主, 去定義什麽才是真正的“完美生命”嗎? 科技發展的勢頭確實不可阻擋, 但無論如何, 都不該以僭越生命的自然屬性為代價。 我始終認為, 科技一定要來源於真實世界, 並且要為真實世界服務, 為人去創造價值的。 作為技術工作者, 希望我們能永遠保持對技術的敬畏, 對生命的悲憫, 在謙卑中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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